叮叮当

我没见过这些吻,我敬你若神

【王黄】不要认真 chapter1-5

chapter1.  问题的提出

 

“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为重要。”爱因斯坦如是说。

虽然并不知真假。

哦,不要认真,这种名人名言十句有八句纯属杜撰,微信一打开全是某某说过的三十八句话,活着的尚能出来辟谣,死了半个世纪的…大约问不出真假。

 

可在数学老师的眼里,这句话是真理。黄少天如是说。

至少在他们系的老师那里是真理,绝对的真理。他听这句话听了足足有一年,天可怜见,过了这六月份他才是名光荣的大二数学狗。

不,不能叫数学狗,要叫准数学工作者。

 

然而此刻,他,黄少天,一名光荣的准数学系大二狗,不,一名光荣的准数学工作者,认为这句话是扯淡。

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足够有价值,然而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带给他的除了苦恼烦躁,就是无穷的困扰。在他绞尽脑汁想一道难题时,在他思绪纷飞将要睡着磕到桌子的那一刻,在他扑开一桌子A4纸准备写时,都冷不丁地蹦出来提醒着他,嗨,我还没有解决呢。

 

黄少天想老师说的真对,当你把精力用在一件事物上,你就会无时无刻不在想它,你会发现它的好,然后喜爱它。

 

他大一刚上分析课时整个人简直要炸,什么数学,一节课下来连个数字都见不到,然后他亲学长给他友情提示,你放心,以后你连正常字母都见不到。

然后便是苦哈哈地学,数学系向来有一不传之秘,专治各种不服,捧一本书一支笔,不带手机不带电脑,姑娘们别说镜子口红,连护手霜唇膏都不要带,去图书馆坐上一周。

 

黄少天当然不服,学长说那你就去试试。

他梗着脖子看着这位名叫王杰希的直系学长,没说话。

 

试试就试试。

 

黄少天第一天就睡了大半天,醒的时候完全是睡眼惺忪,分析有一种魔力,让刚睡醒的人有继续睡下去的动力,可以睡一天的那种。

他回去和王杰希说,王杰希说你接着去,他第二天睡了半天,发呆时间有所增长,以后睡眠时间逐天递减,发呆时间却也没增。

 

于是一周之后他悟了。

他再也不说书里那些一证用了两篇的证明难了,他都快背下来还有什么难的,随便拿道证明都是下笔如飞倚马万言……纯属扯淡!证明该不会的还不会啊!

黄少天愤怒地质问王杰希,要求还他一周宝贵时光,王杰希问他书上哪不会,他翻了翻好像也没有哪不会的,王杰希翻了个白眼说这还不够?你忘了之前哭着喊着说看不懂书的人是谁?

他说那我怎么还不会做题?

王杰希一脸淡然,再去两周。

 

黄少天就此对王杰希,对数学心悦诚服。

于是他就此走上了一条漫漫不归路。

 

当然了,对于数学,他的热爱是真挚的,他的服气也是真挚的,他想也许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发作,又或许只是这是他真爱。

前人所建数学宫殿气势恢宏,终他一生也许连添砖加瓦都不够格,也只能擦擦地砖掸掸尘灰,他甘之如饴,因为能迈进来所欣赏到的已足够美妙。

而且黄少天也不信他这一生,留不下可以传世的东西。大抵是初生牛犊无知带着冒失的勇气,又或许,只是他自己的骄傲。与其说他信数学不会负他,不如说他信自己的天赋自己的努力不会负他。

 

可是对王杰希呢,黄少天很惆怅,是独属于青年的,带着对前途满满未知的,那种甜蜜而忧伤的惆怅。

他提出了问题,可是找不出解答。

哪怕这不是问答,无需证明,称不上填空,连选项都只有两个。

可他依然惆怅着找不出答案。

 

 

 

chapter 2.  收敛

 

在白天对什么都不动感情是极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夜深人静,黑漆漆中一盏台灯一杯咖啡,伴着室友鼾声阵阵,面前是一沓子连已知都看不懂的证明,最宜胡思乱想。

 

何谓乱想?

白日不愿想、不屑想、不敢想。

 

日光鼎盛下,人流奔忙如蚁,嬉笑怒骂俱是炽热浓烈。夜幕降临时,升上半空的可不仅是月亮,还有彷徨。

贪婪伸出爪牙,焦虑吹响号角,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一团混战,偏美其名曰思考人生。

 

无数个夜晚,黄少天盯着面前白纸黑字,脑子里闹哄哄一团。

他倒是不惧岁月漫长,也不是前路迷茫,只是此情此景思考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太恰当。

何况数学本来就让人怀疑人生。

 

刚入学时,那位彼时他眼里严肃正直的王姓学长给他讲数学系历届留下的经验之谈,第一条就是毕业后才能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正常人。

黄少天一脸受教连连点头,好的学长我一定铭记血泪教训时刻保持谦虚谨慎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万万不会自命不凡自视过高。

不知怎么黄少天总感觉他说完后学长表情有点不对,硬要形容大抵是……看见别人牙上沾着片香菜叶想说又没法说的无奈混着尴尬,黄少天被他看得直毛,简直想要去找镜子照一照自己的两颗门牙,足足沉默半晌那位学长才开口说道,你有谦虚的意识很好,不过这条经验并不是说这个的,它还有后半句。

黄少天一脸乖巧虚心受教,您讲您讲。

王杰希严肃地开口:“没办法,毕业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智障。”

 

最怕突然安静,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黄少天嘴上呵呵呵呵撑着场面,心里卧槽堆满胸腔,你讲个段子一脸正经还可以说是面瘫,大喘气是几个意思?!

不久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王杰希说的俱是真情实感,没有半句虚言,就算是段子也发自肺腑凝结血泪。

 

 

这厢奋笔疾书到思绪跑马,眼看着脑子里就要循环播放与王杰希的二三事,黄少天忙叫了个停,晃了晃头开始畅想辉煌明天。他想自己做出了个著名猜想,得了什么什么奖,而后著作等身,谁见面都要称他一声黄先生……

他感觉自己姓得不大好,容易让人想歪。

 

他想记者会去采访他的父母,采访他的同事,甚至可能会去采访幼时教过他的老师。

那些老师会说什么呢,黄少天想,他都这么厉害,老师们肯定不会说他小时候逃课去网吧一摸兜没钱又回来了的破事,大概只会说些“黄少天这个同学哦,从小就是个好同学。”

中规中矩,毫无特色。

不过之后十有八九还会补一句,“就是话多了点。”

形象便鲜活起来。

 

他想着想着便笑了出来,这就是他黄少天从小到大的一贯画风,辩论演讲不敢说,平日里争论闲扯是从来不惧的。

却有一次例外,不过是他室友边吹着勺子里的泡面汤,边顺口问他你那学长人怎么样啊。

时间地点起因经过无不平凡至极,唯一可称道的是好个直球打得他猝不及防。

 

黄少天一时语塞,竟是显了点支支吾吾的意思,随后嘴再没停,直烦得他室友差点把泡面扣他头上才住嘴。

然后被黄少天趁机抢了泡面走人。

室友大骂他奸诈,满屋子就见他俩上蹿下跳,再没人记得刚刚说了什么。

 

没人发觉他刚那点支支吾吾像是突如其来那点真情流露,没人发觉他满嘴滔滔不绝是最后挣扎一下的欲盖弥彰。

只是终归离题万里。

 

没办法,人对心尖上的那点事物,总是嘴拙话少,斟酌再三大抵也只说出句“是真的好”,生怕哪个词不当玷污轻薄,又自惭形愧于自己那点言语描摹不出万一的好。

无关唇齿伶俐,只一颗赤诚滚烫的心。

那些收敛起来的话语,都字字句句刻骨灼心,含在嘴里都燎得舌尖生疼。

只不知少年的那点小心思,便是刻意收敛又能藏住几分?

 

 

chapter 3. 一粟

 

灯管的光白亮,电扇吱呀呀一圈又一圈地转,讲台上老师单调平板的语声混着窗外刺耳蝉鸣,大教室里乌泱泱百二十号人挤在一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

黄少天拄着头一下一下点着头,眼皮合上了,手里还握着笔,间或动作大了,头顺着侧臂滑到手肘,才猛地惊醒看两眼书,眼睛半眯着,像极倦怠的猫,却到底维持着最后的倔强不肯躺下,只跟个钟摆似的尽职尽责地摇,好一会儿眼神才清亮。

他晃了晃头,偏头去看喻文州的笔记,大半节课过去,那页纸还空荡荡一片素白,只顶端一个标题:极限函数与和函数的性质。

 

黄少天耸了耸肩,这动作由他做出来带着股痞气,却并不使人厌。少年人大多有一副好皮相,不甚雅的动作做出来也可使人喜爱,同样的动作,若是换做这台上半百的老师做,怕是只得人指责不庄重。

这位老师在台上讲了半日,动作确是庄重,板书也很庄重,和书上内容没半点不同。

他们私下戏称数分课最省笔记,老师在黑板上抄一遍书,再念一遍,半点新东西也没有。

 

黄少天看着黑板满了,擦净,又满,又擦,他突然想,在过去的某个时候,这位老师是否也曾想过要当一位数学工作者,做研究,证猜想,著作等身……毕竟他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两大本数分书,他定也是下了大功夫才一页一页看完学会,总不是为了如今在这个狭小潮湿的屋子把定理一遍又一遍抄写,看着一群学生在下面打哈欠吧?

 

下课铃响,老师停了下来,他把书塞进皮包,夹着包走了,包很旧,不知有没有蹭到粉笔灰,满教室都在吵嚷,人流潮水般涌去,下节课又会涌入新的一拨。

 

刚出门就听有人喊他名字,回头见是部门学姐,一路边走边聊,黄少天这才知道大二这节课和他们教室相邻。学姐问他周五晚上部门聚餐去不去,这几日校庆忙得人仰马翻,一群人找了校门口最贵的一家,准备狠宰部长一顿,黄少天怔了怔,说周五晚上有事,学姐也没多问,只点点头,过了综合楼下那家红豆糯米饼店便分开了。

 

周五晚上的图书馆一片寂静,丁点声音就格外响亮。黄少天呲着牙小心翼翼地坐直,凳子又咯吱一声,一唱三叹,回音悠长。

他整个人都躁了起来,部门聚餐他到底还是去喝了几杯酒,来得晚些,桌子不是惯常坐的,椅子更是一动就响,他身子快僵了,简直想跳起来原地来个三百六十度旋风踢,抬头见王杰希坐在对面看实变,不动如山。

黄少天那点暴躁啪地一下偃旗息鼓消散随风,老老实实低头看起数分。

 

说起来是上学期期末他找王杰希约的自习,每周周五晚上,无非明里请教问题,暗里增进感情,这学期不知不觉延续下来,一来二去竟也约了三个月,黄少天不禁感慨,怎么还没实质性的突破呢。

许是喝了酒,他今日思绪格外散,早从眼前满篇函数飘走,悠悠荡荡不知落到哪片山里。他从未矢志科研,数学甚至都不是他第一志愿,排在第三还是第四他也不记得,初学很是头疼,后来才寻出些趣味,可是,黄少天闭着眼想,这么点趣味,也是我用心来换的,而随便哪个专业,我用心不也能换来么?

他所以为的,数学之于他的特别,真的不是一厢情愿么?

又想起白日里数分老师两鬓霜花。沧海茫茫,大半生掷进去,不知能否溅得起一簇水花。

 

 

chapter 4 game

 

醒前最后一个梦是拿着硬币向湖里投,咚,一声,顿一下,咚咚,连着两声,再一下,咚。

黄少天想这什么怪梦,莫不是为明天的C语言考试来湖畔拜锦鲤,揉揉眼睛才发现是图书馆里,王杰希食指指节还搭在桌上。

他半醒没醒地看着王杰希骨节分明的手,一张纸巾被递到面前,像是怕他反应不过来般还特意摇了摇,下一秒黄少天回过魂来,忙一把扯过来擦了擦嘴,又欲盖弥彰地按在桌面那小摊反着光的水痕,恨不得把自己团个团塞进地缝,所幸闭馆音乐及时响起,时间点掐得可算精妙。

 

一路上是惯常的东拉西扯,从二食堂老干妈馅的包子到数分老师剪了头发,黄少天侃得高兴,不防王杰希突然插话,“你们数分讲到哪了?”

“讲到……幂级数,对,幂级数确定的函数!”

“讲的挺快。”

“照着书念,能不快吗?”黄少天可算找着了倾诉对象,“就没见过这么讲课的,照着书念就算了,还拖长音,我现在一听他说话就想睡觉,我是真喜欢数分,我也是真不想听他讲课啊……”

大抵是酒醉话多,不过他本来话也多,黄少天突然就有点委屈,他看着王杰希,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真喜欢数分啊!”

也是真喜欢你啊!

他默默咽下蠢蠢欲动的后半句,又说起数分老师来。

 

 

 

王杰希听着耳边滔滔不绝的说话声,垂下眼,盯着路旁的石砖,不时地点个头。

他才大二,对数学已经有了一种微妙的厌倦,不只是他,应该是他们。大二的他们讨论着哪一门课老师人好给分高,要百分之几才能进哪所学校,出国的绩点又要多少,他们讨论着金融还是计算机,用各种词汇来武装自己,统计,大数据,机械学习……他们精打细算地称量准备着每一个筹码。

当然他们也会讨论数学,他们也会为解出难题而苦苦思索,雀跃,也会去走半个小时向老师请教,也会去自习到闭馆……

只是不曾毫无功利。

 

他们去找实习,去学代码,这没有错的,这怎么会有错,一百人里也许只会有十人选择读研,还不包括转专业,只有五人能读博,有两个人会继续走在这条路上,而真正能一直走下去屈指可数,能做出点成绩的……可能这一届都不会有。怎么能要求所有人都用一生来赌?

王杰希想,这真的不能说有错,不过是在撞南墙前已另寻出路,不再需要那无谓的背水一战的勇气。

只是再不敢说一句我是真喜欢数分。

 

他忘记在哪见留言写道“数学只是game,曾经想一直game下去,然而人生现实会给你做出选择,真羡慕你们这些可以一直game下去的人,真想看看game的尽头啊!”

可是,他有些茫然,近乎无助地想着,没有人让我选,我其实可以一直game下去,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然而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知道同性恋是小众,知道为此要比别人多付出,为此他近乎急切地想把所有东西都抓在手里,因为不知道哪天就都会离他而去。

数学从来不会让人轻易地得到想要的东西,而现在的他,等不起。

 

他的焦虑让他愿意去舍弃那点单薄的热爱,然后他恍然大悟,这就是人生现实。

人生现实,从来都不只是家里一贫如洗,还有少年渴望整个世界的野心和两手空空的无力。

 

他深吸了口气,抬头恰对上黄少天的眼睛,黑亮又赤诚。他又想起刚刚的黄少天,刚刚眉飞色舞、嘴里还在嘟囔着“我是真喜欢啊”的黄少天,突然有吻下去的冲动。

 

 

chapter 5 这都是什么事啊

 

黄少天吐出满嘴泡沫时,郑轩拿着牙杯也进来了,听寝室动静,另两个也在床上进行最后的挣扎。

新的一天从考c语言开始着实不是什么好体验,黄少天边套上T恤边和郑轩吐槽,下午还有两门课,c语言就不能独霸一天吗它身为考试的尊严呢尊严呢。

宋晓趿拉着拖鞋过来,撩起一捧水拍在脸上,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黄少您可闭嘴吧,大清早说得我脑仁疼。

 

 

郑轩无意识地敲着鼠标,看着最后一道编程题。

不难。麻烦。

重在基础也罢,怕挂科率难看也罢,C语言考试向来水,也只好拿编程长度出文章,道理他都懂,可硬着头皮敲了两行代码,还是停下了手。

他排名不能和一众大佬们比,却也卡在个足够安全的线内,是有很大希望去冲一冲的,不知多少人这么说,你完全可以再加把劲……

然而到底还是差了些心气。郑轩看着屏幕,点了提交。

 

反正也不会挂科,他边自我安慰边瞅了一眼分数,不高不低,没挂是重点,心满意足地背包出门,半天也没见黄少天出来,八成和最后一道编程死磕上了。

能怎么办,等呗。郑轩饿得要命,翻了半天包就翻出一块口香糖,嚼得腮帮子都酸了,黄少天才出来,他刚想显摆一下自己忍饥挨饿劳苦功高好蹭饭,就看黄少天的脸色不对。

 

 

 

“这节课我们来讲函数的幂级数展开式……”数分老师拖着长腔翻开课本时,黄少天还没来。

“黄少还没回我,他不会忘了这节有课吧……”郑轩嘟囔着,看了一眼喻文州。

“数分课没点名,差一节也没事,我听说……少天的C语言好像出了点问题?”喻文州也微微侧过身,小声问他。

 

“他提交的时候倒计时归零,就没提交上去,只有平时分,监考的还是个研究生,一问三不知,他给老师发邮件了,就是不知道是系统bug还是……”郑轩皱着眉,这话他今天说了五六遍,越说越闹心。

宋晓也在一旁听着,他是中午听郑轩说的,当时就懵了,黄少天一心想保外,C语言不是他们专业课,却是门必修,必修挂科没有保研资格可是白纸黑字印在大学生手册里的。

“给老师发邮件了吗?”喻文州低声问。“发了,老师还没回。”郑轩拿着笔半天,笔记上还是空的。

所以黄少跑哪去了,不会找老师去了吧,宋晓挠了挠头,这叫个什么事呀!

 

 

黄少天是被上课铃吵醒的,他还晕着,眼皮沉得掀不起来。

明明之前一点都不困的,醒来反倒困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这才想起必修挂科这么大的事还没眉目自己也能睡着,又有点想笑。

他晃了晃头,还是不大清醒,到底也是为C语言熬了夜的,通宵倒不至于,毕竟学分在那,可也自认为该会的都会了,等待出分时还想着这次绩点又能上一点,屏幕上那个绿色的进度条滚的怎么那么慢,然后就见鲜红的19.00明晃晃地在眼前晃。

他觉得自己像在梦里,找老师,发邮件,吃午饭,来教室,特特选了最后一排角落里,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其实挂科也没什么,他想,真没什么,他本来就在犹豫着出国还是保研……

只是做出选择从来不该通过这种方式。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还是没有邮件,QQ倒是一堆信息,一大半来自郑轩,满页的你去哪了,他边想我坐最后一排你就看不见了,顺手回了句“回头”,边从包里掏出书和笔记,抬眼见讲台上站了个不认识的老师。

操,他走错教室了。

黄少天又有点想笑,多大的乌龙也能闹出来,老师开始讲了总不好溜出去,抬头看一眼黑板画风倒是似曾相识,不会吧,他小声嘟囔着,一眼瞥见他社团学姐侧脸。

敢情是蹭了大二数学专业课了!黄少天哭笑不得,低头见QQ页面又刷了一屏,“黄少你别吓我!”后面是一长排感叹号。

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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